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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先和各位说一声抱歉,昨天因为数日劳累,身体不适,没有精力提笔,因此断更一日。
昨天接到群里一名读者的求助信息,她说自己过来三年,一直在墨拉篮做小生意,和我们家类似,家里有两个小孩,从上周开始就一直咳嗽,食欲不振,昨天挣扎着吃点东西,竟然晕了过去,高度怀疑是被感染了,吓得一家人午饭都没有吃,也不知道哪个医院可以去检测,现在醒过来看着两个在身旁的孩子,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,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?
人到中年,上有老下有小,同病相怜,想到手机那头一个妈妈的恐慌与无助,我急忙联系能帮上忙的各种资源,托基金会和我们捐赠过几家医院沟通,联系到了RITM研究所,和当时负责接受捐赠的医生说明了情况,医生说现在检测人手紧张,他需要去和检测部门协调一下,过了半小时回复OK,现在可以带着PUI(疑似观察病例)过来检测,检测后至于医院能不能接收,需要根据值班医生按照当时的情况判断决定。
好歹有了进展,急忙告知微信那边的求助者,对方听闻了之后,沉默片刻,说住的地方离医院太远,从她家到阿拉棒,找不到可以拉她过去的车,她自己不会开车,英语也不太好,担心去了无法和医护人员交流,怎么办?
面对这种情况,我也束手无策,因为这几天去医院亲手捐赠,已经身心俱疲,频繁出入高风险场所,尽管做好了各种防护措施,心里面还是很害怕。
我有心开车拉她去,我不敢。这个时候,谁又敢拉着她去阿拉棒做检测呢?这不光是交通的问题,还有需要沟通翻译的过程,这种近距离接触,又有谁能在这个时候做到呢?
眼睁睁的绝望,在异国他乡,就这样瞬间弥漫开来。
她在多个群里求购买测试盒子,我委托朋友给她快递一盒检测试剂,自己先在家检测一下,然后确定了结果再说。
她测试完说是阴性,我也不知道这种指肚采血测试法是否准确,我建议她去医院,她回复我说,感觉已经好多了,不发烧了。
这是好事,但愿每一个怀疑自己感染的人测试之后都是阴性,好喜欢这种虚惊一场的感受。
处理完这些事情,已经是晚上,心理很压抑,病毒的可怕,人世的无奈,纵使找到医院,却因交通难题和交流困难,也只能继续在家恐惧和绝望。
我是一个不轻言放弃的人,但是在病毒面前,面对肉眼不可见的病毒,我却是如此的卑微和脆弱。
夜里,先是失眠,稀里糊涂辗转反侧间,是孩子惊慌的眼神,大人绝望的表情......
伴着窗外偶尔的警车鸣笛,迷迷糊糊间,梦见我拉着孩子们,拼命挤上了一辆满载同胞的吉普尼,大家穿着防护服,戴着口罩和面罩,吉普尼后面是宛若死城的马尼拉,没有什么灯火,只有赶着夜路的吉普尼,微弱的头灯照亮暗夜。
吉普尼车顶的红绿灯泡,像舞台上的旋转灯,不停在每个人脸上投射下颜色各异的斑块,所有人挤在吉普尼两边的长凳上,间或传出压抑不住的咳嗽声,大家面无表情的彼此对望着,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同情,仿佛彼此已病入膏肓。
吉普尼是驶向机场的,到了之后才发现,飞机不能按时起飞了,地上到处散落着作废的登机牌,大家的表情上写满了失望,而机场外,还源源不断有载满回国同胞的吉普尼,正在驶来......
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,连忙找寻我的家人们,看着他们还在床上熟睡,打着细腻的呼噜,又返身拉开窗帘,看到外面林立的大厦灯火依旧,才逐渐分清了一个是现实,一个是梦境。
如果你在当下的马尼拉,如果你身边有现在还没回去的华人同胞,你就会明白,我为什么会做这样杂乱无章的梦。
恐惧的情绪是会传染人的。
昨天菲律宾外交部长在推特上公开怼菲律宾卫生部,不让中国医疗援助团入境,声言中国方面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,包括在马尼拉的华人医院也做好了配合的前期工作,但是种种原因,卫生部未批准援助申请。
尽管说中国医疗援助团一行只有数人,不能把整个国内的三甲医院医护力量和设备都搬来,但至少这也是华人的一个希望,如今希望被拒绝了,也难怪各种在菲华人群里会怨气冲天,纷纷接龙恳请社团使馆出面相助。
到晚上,经过菲律宾媒体曝光后,外交部长删除了该推特,又申请一切都在谈判进展中,至于什么时候会有一个具体结果,大家只能等待。